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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斯年

【泷翼】艳鬼十夜·其三 邂逅

搭噶吼。

又晚了两天,永远都在迟的我(瘫软

感谢水夕爸爸 @涧风 的供梗。这是一个很正儿八经的恋爱故事,一发完。

随便看看就好。

大家吃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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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隔壁山大王家的小狐狸终于与自己的意中人结缘了。

是哪家妖仙?

听说是个人类。

那山大王也愿意?

缘分一来,山大王也没辙。结缘也不见得是个坏事,小狐狸把山头的精怪当玩具的乐趣总算是转嫁到那个人类身上了。我那山头巡山的妖怪朋友都激动得哭了半日,惊得周围山头的妖精鬼怪都来看,还以为山大王出了事,没想居然是小狐狸就这么定了终身。

那真是可喜可贺。依着小狐狸这么爱玩闹的性子,那人类可是吃了不少苦吧?

奇就奇在那人竟然全都应付下来,没埋怨过小狐狸一句呢。

你那巡山的精怪朋友有同你说过小狐狸和意中人的故事吗?

那可多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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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纳闷是假的。

最近他周围总会出现些从天而降的恶作剧,又或者是莫名撞到他身上的老人家。他一边把那放在桌上看上去不太像和菓子的和菓子收到一旁,一边不露情绪地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他把自己打开邮箱的速度放慢了三分之一,留了三分之一的余地给自己的思维摸鱼。摸鱼的过程中,他还顺便想起隔壁同事说,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个像狗又不太像狗的小动物,摸摸还不怕人,发现有别的人来了,那小动物还哧溜就钻不见了。

泷泽秀明,年方三九,正是风华正茂好青年。

他双击了一下上司传来的邮件,摸鱼正式告一段落。

还是没想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近能称得上异常的情况就是老板难得从奈良来了东京,和他聊了聊天,颇为亲切地让他有困难就提,有要求也要提。他表示自己对于工作满意对薪酬也满意,忖度三秒决心还是不要对给自己发钱的大老板说什么唯独只有家里空荡,需要有人主事这样的话了。

哪怕是玩笑也说不得。

天知道这个样貌年轻心态更年轻,实际年龄也就大他三岁不到,时常如同少年的老板,会怎么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头疼。

他和老板老相识,老板是他同校学长,机缘巧合被另外一位前辈引荐给他之后当机立断就被挖角过来,想来也有数年的交情。如果要说起同校情谊,十年也不止。

撇去那位性子里天生的狡黠,老板倒是真的是很不错的老板。

他微微掀了掀眼帘。

上司听他说起这段时间的异事,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表情,对他说了一句。

“泷泽,你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

哭笑不得。

他附和着上司开玩笑:“对啊,说不定我被哪家漂亮的妖怪给看上了,想把我抓去深山呢。”

上司越发兴致勃勃,绕着他看了几圈后做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泷泽,你去把这个月工资结了。”

估计是他脸上的问号太明显,上司放下手臂拍拍他的肩:“你被抓走了我没地方找你给你发工资。”

…有个少年心性的上司也不见得比有个少年心性的老板好到哪去。

况且他两个都有。

日子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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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有人从他背后一路风驰电掣地冲下来的时候眉毛都没动一下。

又来了。

三,二,一。

一个看上去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的老人家哐嗤趴倒在他脚边,一边扶住自己的腰一边抬手用十分可怜的眼神瞟他,像是在说扶我一把。

他在心里叹口气。

他蹲下去,询问对方有没有哪里摔到,又轻轻给老人家揉揉看上去不怎么好的膝盖,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台阶上。

真摔得不轻。

老人如鹤皮般粗糙的肌理之下,清晰可见的几处淤青,让他看着都不禁皱眉。

且不论他周围发生的这些奇妙的时间点凑在一起,需要帮忙的弱者们究竟是那个大罗神仙瞧他是时候渡劫给他积福,每每被他看着这些伤痕他总是会心生不悦。

看着就疼,更何况是这样的老人。

他压下已经冒出喉头的“为什么不小心些”的轻斥,半跪着抬起头,想问问对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接着就对上一双栗子色的眼睛。

那实在是不似须发皆白的老人的清澈眼神。

大概是因为疼得厉害,那双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他出神地看他,瞳仁慌张地逃开,又似想起什么一般重新与他对视。

不知为何,自从某个时间之后开始他救助过的人们都有着这样一双让人不由自主看出神的眼睛。

还没等他问还需不需要帮忙叫车,那老人就跳起来绝尘而去,要不是他眼尖,看到对方跑起步还一瘸一拐,他差点就以为真有人以摔跤为乐趣了。

他站起来拍拍西装裤上的灰,摇摇头。

日常中的非日常部分,现在看来似乎都要变成日常了。

每个他帮助过的人都并不对他有所求,话也不会跟他说一句,他想问个什么也没法说出口。

这莫非是个组织?

…想什么呢,泷泽秀明。

他斥责了自己一句,回家去了。

---

这边也是不出所料。

家门口摆了个小篮子,刚开始里面放的都无非是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他心想自己没有时间照看,便写了个纸条放在篮子上,感谢旁邻的好意,但是自己无法照管,请送花的人收回去。

却还是每天锲而不舍的出现在他家门口,还不重样的出现在他家门口。

他坚持不肯收,也隐隐觉得自己这样拒绝不知会不会伤了送花人的心。

篮子突然消失了几天。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对对方非常抱歉。拂了对方好意不说,还说不定让对方伤心了。

篮子再次出现的时候,里面放的东西比起之前送的东西更像恶作剧。

都是一些看上去不知是什么的和菓子。

没错,他尝过。

鬼使神差的。

味道并不算坏,也不算特别好吃。除开不怎么上相以外,送过来的和菓子吃了没坏肚子,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吓人。

他以为是送花人要他道歉,后来发觉并不如此。

手艺确实在不断进步,他却没有在篮子里发现过味道稀奇古怪的和菓子,他便也不再太提心吊胆。

神奇的是,他时不时写的纸条会随着篮子消失不见,第二天回家的时候篮子便会准时的出现。

他不是不好奇究竟是什么人送来的,只不过监控里出现的人虽然明显看得出是个男性,却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信息。

唯独只有一次,是个看上去五官柔和的,身形却不大相似的男性,他手里他熟悉的篮子里却好似窝着团布偶。

他记起那天送来的篮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叶子和古木的香气,篮子里却也没有看到什么布偶。
一次也好,想对送花人当面道谢。

不知道什么能实现的愿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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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公司,听隔壁同事说又遇着那只看着像狗又不像狗的小动物了。本来想拍个照留影,那小动物跑得飞快,但是看着好像哪儿伤着了,动作不怎么灵活。

上司便说有可能是被坏心眼的人捉弄了。

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那个跑得一瘸一拐的老人。

…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反驳。

科学当道的现今社会,怎么会有这种怪谈。

不可能不可能。

但是某个念头悄悄地冒出来,在他心里扎根下来。

万一…?

---

同事告诉他是在地下停车场靠近电梯的地方遇着那只小动物的。他今天有事,通勤也是乘电车,所以今天不会去停车场。

据说并不会每天都出现,能看到都是碰运气。

他按照同事的指示在发现那个小动物的地方等了二十分钟,但并没有发现那个所谓像狗又不像狗的生物。

他靠在车边处理公务,一边分神去听周围动静。除了车子进出的声音,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值得注意的声响。

看看时间也不早,想着明天再来蹲点,他便跨上车。

启动车子的瞬间他便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车子里。说是车子里并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缝隙中间。

他熄了火一下车就看到有个毛茸茸的身影从车轮里探头出来,一看到他就像受到惊吓一样往里躲。急的他伸手过去,一边软声哄,一边担心它卡在缝隙之间有什么危险。

那小东西迟疑半天,最终还是伸出爪子摸了摸他的手,爬到他的臂弯里。

他抚了抚小动物的皮毛,发现手感极佳,让人爱不释手。那小动物蜷成一团,耳朵时不时动动,就是不肯看他。

他摸摸它的腿,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它像是不高兴,蹬蹬腿推开他的手。它在他的怀里拱拱,找个位置趴好,东嗅嗅西嗅嗅,蹭了蹭他的脖颈便打算跑走。

他掌住小动物的身体,想把它的身体翻过来看看它的眼睛。没想到它竟然剧烈挣扎起来,差点挣脱他的手,他便放松手劲,揉了揉它蓬松的绒毛。

像是被他抓痛,它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瞪他。

他却只看到那双栗色的眼瞳,那双看过无数次,让他无数次看得出神的漂亮眼睛。

他突然觉得心里一片了然。

他抱着它往光线明亮的地方走,玻璃外面透过来路边的灯光,他这才看清,他抱着的这只小东西是个狐狸。

狐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明显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他摸摸它的头,挠挠它脖子后的绒毛,接着把它放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对它一笑。

“下次见。”

他用狐狸听不到的低声说。

“走吧。”

他推推狐狸,“回家小心。”

它立起身体,看了他一眼,跑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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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把看到一只狐狸,也许并不只是狐狸这样简单的这件事过于放在心上。

纵使好奇,他对狐狸想做什么更加好奇。

和菓子和花每日照常送来,他去看过监控,依然是那个除去身形看不出其他的男性。但自打他在停车场见过它以后,他周围狂浪似的需要帮助的人们——摔了的老人,迷路的孩子,被小混混围困的少女——忽的都销声匿迹了。

他不由担心那只狐狸出了什么事。

老板问他心神不宁是不是被附身,他一转头就看到正兴致勃勃瞧他的上司。

他只能掩面。

想着他们不知有几分可能知道,又有几分可能接受这种看上去实在不如现实的事,他斟酌数分后便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附身没有,可能真的撞了邪。”

他瞧见老板和上司交换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大叫不妙。

“我相信泷泽一定是个好员工。”

“就是最近被勾了魂。”

“泷泽,就算你被勾进深山,你下个月的报表也还是要交的。”

“我刚买的地的项目方案你也要交。”

“…我会交的,会交的,拜托二位放我一马!”

他只能示弱。

对着这两位,他真是没办法。

上司像是玩够了,满意地拍拍手。他转头过去看正捧着茶的老板,突然歪头眯起眼。

“刚,你养狗了?”

老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衣服上有根红棕色的绒毛。他捻起绒毛放在茶几上,又喝了口茶,“没有。我在散步的时候有个狐狸飞似的撞到我,我跟它玩了一会儿。”

他又回头来看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屏息凝神的下属,“泷泽,你怎么了?”

他坐立不安又不敢说出实话,于是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僵了几秒他把问题丢了回去,“城市里也有狐狸?”

“奈良有很多鹿。”

老板答非所问,挥挥手让他退下。

他便告辞,心里又升起疑问。

为什么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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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冒了。

虽说他的态度是感冒算什么工作最大,上司还是体恤他为公司带来不少贡献,赶他回家休息。上司拜托同事看好他,让他别半路逃回公司工作,就把他扔上了车。

他晕晕乎乎的在车里闭目养神,鼻尖上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叶子和古木的香气。他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闻到过,越想却越头疼,最终放弃。

同事叮嘱他多喝水好好睡一觉,还不忘把半路买的布丁塞给他。

他听到同事在房间外给他倒水,水声让他心情放松了些。但忽然又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同事的声音响起来,“是你啊?”

是谁?

他又听到同事的声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谁?

“等等…哎!等等!你别进去!”

同事的声音越来越近,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发现自己的脸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他费劲一看,心里一惊。

这不是他最近心心念念的狐狸吗?

他摆摆手,示意同事没关系。

“辛苦你了,樱井さん。没关系,我见过它,它不咬人。”

他看到同事满脸问号,举着杯子不知如何是好,便对他道谢,请他先回公司。

同事便放下杯子,一脸茫然地看了他和他抱着的狐狸,让他好好休息,退了出去。
“他可能惊呆了…你吓到他了。”

他这么对狐狸说。

“我有点累了…让我先睡几分钟再跟你聊,等我一会儿吧。”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到湿润的触感在他的脸颊上碰碰,又在他的唇边碰了碰。

狐狸像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在他肚子上趴着不动了。

他便放松精神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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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狐狸不见了,那个一直放在门外的篮子现在摆在客厅的桌子上。他环视一周,也没有发现除去自己以外的任何身影。

他心头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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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便找了个番剧来看,正好演到悬崖边的剧情。

他还没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角色便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转眼就被海浪淹没了。随着也有人一起跳下去把先前跳海的人救了起来。

被救起来的人,在几个人工呼吸之间幽幽转醒。

所以根本就是披着侦探剧皮的虐狗!

他愤愤关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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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邀他去奈良谈项目。

到了老板的古宅,他先看到宽敞的后院里有个泳池,不由想起之前看的番剧。

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

他面瘫着脸,让自己不要做出愤世妒俗的表情来。

等他一进屋,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坐在老板身边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可不就是他想了好久的狐狸吗?

感觉被全世界欺骗了。

他觉得心很累,钱都不想赚了。

…开玩笑,他还不想就这么丢掉工作。

狐狸见他进来也不惊讶,从老板的身边跑过来坐在他的身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作,伸爪出来扯他衣服。看它圆溜溜的大眼直瞧他,他不由地心一软。

他用指腹逗了逗它,一抬头就看到老板的眼神晶亮。

“这只狐狸是你的?”

怎么可能,国家也不允许私人饲养狐狸吧。

他老老实实回答,“不是。”

没想到小东西竟然怒了一般,在他手背上一抓。他吃疼,却动也不敢动。

“它对我一点都不害怕。那天散步的时候撞到我,一直跟着我,晚上就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老板饶有兴趣看着他们互动,“泷泽,你相信妖魔鬼怪的传说吗?”

他被这意有所指的话说得眼皮一跳。

老板继续说下去。

“真的遇到了,你不要害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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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庭院里思考。

东京离奈良可不远,它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它更喜欢老板?

为什么它不来见自己?

为什么也不变身来骚扰自己了?

一个都想不明白。

他挠挠头。

有人给他端饮料过来,他道过谢,准备继续思考。

没想到他听到一声尖叫,泳池就溅起巨大的水花。他顾不得其他,把西装外套一脱就往泳池里冲,却有人跟他一样快,扑通跳了进去。

落水的人很快被救起来,庭院一阵风来了人又一阵风消失了。

他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赤足踏在草坪的青年身上。刚刚离他过近,青年的睫毛上沾着的水珠顺着扇子似的弧度往下坠,眼睛漂亮得他移不开目光。

像是感受他的眼神,青年回过头来对他笑。

真是漂亮的人。神采奕奕的,发着光。

他觉得脸上一阵发烧。

这是谁?

“你衣服湿了,进去换一身吧。”

啊,也是他喜欢的声音。

他一直盯着他看,他发现对方的脸上也浮起红晕。

他转开眼睛,掩去笑意。

等一下再问吧。

---

老板请他吃饭,他心神不宁,只想着那个漂亮的青年是什么的人。再问老板狐狸去了哪里,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知道。

他沮丧极了。

他向老板告辞,准备连夜驱车回东京。

低头打开车门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泷泽,和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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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了点力气才把恋人的身份弄清楚。

鉴于之前都去了哪里,他看到恋人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兄长有个喜欢的人不好意思追求,我就只能天天跟着。加上…你看我的眼神就像什么都知道了,再瞒着你也不好。”

恋人有些腼腆地笑起来。

“摔倒的老人,迷路的孩子,还有被小混混堵住的少女——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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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见过恋人的家人。

恋人瞧了瞧正在喝茶的老板,正坐着对自己道:“我家不大没什么人,就一个哥哥,名叫光一。哥哥喜欢在家玩不出门,没有什么房产,只有一点地,可能只有几千亩。”

他哭笑不得。

恋人煞有介事地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喝茶的人道,“哥哥最近想出门了,他想吃点东西,但是感觉很难入手,所以想麻烦刚先生帮个忙。”

老板抬起头看他。

“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就是想请刚先生在哥哥来的时候陪他玩一下,会有报酬的!”

他看到老板露出了有意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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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恋人的娘家人是自己的老板的感觉,偶尔也觉得不太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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