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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斯年

【泷翼】在床上寻宝的话能挖掘到什么?

在床上寻宝的话能挖掘到什么?

大嘎猴。

好久不见。

一个小故事,大家随便看看,打人不打脸。

下次再见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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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他的房间里有人正在睡觉。

泷泽抬眼看看掩着的房门,把刚买回来的水果放在餐桌上。餐桌上新铺了一块蓝白条纹的桌布,许久不用的花瓶也被翻出来,里面插了支缀满花苞的百合。他四处环顾了一下,那人残留在家里几近飘散的淡淡香水味恰到好处的凝聚在他的鼻尖,突然就让他心情变得好起来。

他好久不来了。


他坐下来,给那只百合拍了照,看看不满意,又换了几个角度,仔细端详着漂亮的花。


眼里盯着花,脑子里却想着那个人。


虽然对方拍了视频给他看,line也时刻在联系,没有刻意的想见面,对方也并非刻意的冷落他,却总觉得像是在这种不见面的相处里少了什么。前几天他随口提了一句“想吃蛋包饭”,那人过了许久回“是吃我还是吃我做的饭”,接着数日不见踪影,留他一人哭笑不得。

是在旅行吧。


他猜。


因为许久不见,那人也不更新jweb,他甚至连像饭一样用jweb关注他的行程都不起作用,那人的行动又总是过于神秘,作为相方,别人看来他是最有资格询问的人,但他却总是觉得不好去问。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人,还在别扭什么。


偶尔会觉得自己真不像个大人,和相方相处了二十三年,却总还是时不时的会跟他闹别扭。


不过是一方的,他从未跟那人说过,细枝末节不值一提的别扭。


比如不肯问对方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也不肯把“希望你多注视我”这样的话诚实的说出口。


就像是养了只猫咪,他不束缚猫咪,不把它关在家里,让它四处游荡,猫咪想起来才回家一次,他想,是不是它就会忘记这里是它的家,有人在等他?


看似是个很不让人操心的猫,实际上真是深感寂寞。
毕竟“猫咪”不爱粘着人,就像是“主人”可有可无。


都说他的相方爱撒娇,有他在犹如万事足。实际上与他近距离的相处了这许久,却比他人更能感受到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要独立,不依赖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真的很像猫。


很像那种漂亮的萨凡纳猫。


他又抬头望了眼关着的房门。


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


稍微做点恶作剧,是无伤大雅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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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悄悄的走进房间。


浴室还有些许湿气,那人卫生习惯颇好,收拾得整整齐齐,墨绿色的洗手台上摆着和他那个漱口杯一个样式的对杯,换下来的衣服也整齐叠好,放在门外的洗衣篓里。仔细看看,浴室里好像也被打扫过,干净整洁得让人舒心。


明明才拒绝过自己,说暂时不想到家里来住。


既然不想来,那我把双人床退掉咯。


以前听他拒绝自己的时候,开玩笑似的逗了他一句。


没想到他的专注在别事上的眼一下转过来,瞪得圆溜溜地瞧自己。他栗子色的眼睛转了转,似乎还撅了撅嘴——细微的小表情,他看不真切——回了他一句,不要。


为什么?你也不来住,双人床不是很浪费?


他觉得他的表情颇为有趣,禁不住想看更多。


现在不去不代表以后不去,秀君你真的明白履行约定的重要性吗?


他看到他相方的大眼睛望着他闪了闪,像是在认真的等他的回答。


他却明白,这人和他独处的时候,说话多半五分调戏,三分撒娇,剩了两分,是只对他一人的温柔和依赖。


他觉得忍不住溢出唇边的笑意。


那,下次,翼记得过来住哦。


不知道傲娇的到底是谁。


想起自己总是很怕生,唯独对这个相方时常袒露最真实的一面,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说相方是个傲娇。


相方一次次问他,喜欢我吗?


喜欢啊。


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欢。


他却不太愿意回答。


一旦说出口,就像是已经裂缝的鸡蛋,总会有什么察觉不到的东西不能回到过去。


珍重着这个人。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他是为了这个人而生的,想为他实现一切的愿望,只希望他能开心快乐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但有些爱,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想,对方也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


至于问出口的喜欢,只是玩笑而已,不能往心里去。
喜欢你。


他再次向自己确认了心意,决心不和相方提起。


后来过了没多久,相方约他喝酒,在相方家附近的一个小店。老板娘熟门熟路的领他们去常坐的位置,偶有相熟的邻居或者认出他们的饭,相方也会微笑着打招呼,接着麻烦老板娘拿啤酒过来。


相方的眼睛亮晶晶的,猫咪似的狡黠又纯真,看无数次都会在那双眼睛里失神。


说些工作的趣事,说说可爱的后辈,却不提自己的事情。


他不由的纳闷。


但不知何时开始,他有种意识,相方不说,他也不会再去问。两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总有说不出口的苦衷,也有无法倾诉的烦恼,甚至于,辞不达意的心情还有只能埋葬心底的秘密。


不知怎么养成了莫名的默契。


向你走近一步,你却往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却不知道终点在哪的“默契”。


相方的话头停下了,他也得以偷空细细观察起相方。相方的造型一日一变——这自然说得夸张,可是他每次见到他,他的样子总能有些改变,唯独不同的是,他喜欢的这个人,在他心里的样子永远不会变。


这个人剪了头发,带了个棒球帽,看上去恍如十代的少年。


美丽而英俊的少年。


大概是多喝了酒,脸也红扑扑的,他放下筷子,豪气的叫老板娘结账。老板娘应声过来,他却指着自己道,麻烦付账!


这大概也是种默契。


他暗暗想,感谢老板娘并告诉她东西很好吃,下次有机会还会来。相方像是嗑了猫草,盯着他直傻笑。


他站起来,接着便感觉有人朝他靠近过来。


不出意料的,相方黏糊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隔着他的肩膀,脸颊的热度熨在他的背上。


秀君,送我回家~


是是。


他应着声,扶住相方,和老板娘打个照顾,便带着相方出了门。


夏日的风褪去白天的热,吹在脸上有几分凉爽。相方揪着他的衣角,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ala和小侄女,最近妈妈来看他给他做了罗宋汤。


他边听边应,偶尔叹句都没有人给我做饭。


相方一时没了声,他以为他快要睡着,也不再说话。
走到公寓门口,他轻声叮嘱几句晚上不要着凉,有事就给自己打电话便要离开。


转身的时候,肩膀被人靠过来,刹那间他的皮肤就感觉到一阵湿热。


“喜欢你哦,秀君。”


他不知为何突如其来一阵心慌。


他转头去看,那人已经走进电梯,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


自那以后,相方也不再怎么约他吃饭喝酒,他也莫名心虚,心虚着也无法和相方好好交流。固守着所谓“互不干涉”的原则,竟然越来越没有话可以说。


最后交流少到大前辈都打电话来问,那位对他一向颇为温和的前辈罕见的用了严厉的口气问他,是不是和翼吵了架,为什么不好好谈谈。


他只得和前辈解释,绝对不会和相方吵架,也不会欺负他。


前辈反而诧异。


翼在我面前哭得快要崩溃,你却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相方,确实是个感情丰富又心软温柔的人,可自过了某个时期,那人再也不轻易的显露出自己内心脆弱的部分,即使对着他,他也时常笑脸相迎,说到什么都用着轻松的语气与他商谈。


是自己让他受了委屈吗?


——喜欢你。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天他对他低声道出的话语。
他匆匆挂了前辈电话,拨了那个打过无数次的号码。


他的思绪被床上的细微声响打断。团子翻了个身,像是被什么打扰,把自己往被窝里埋得更深了一点。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


床头的小灯散发着昏暗的光,他对他的容颜看不真切。


梦到什么了吗?


梦到…我了吗?


---


相方并没有接电话。


他不知他是在做什么,所以不接电话。


他惊觉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对方是在休息还是在工作都不知道,更毋论有什么烦恼想与他商谈。


似乎,连信任也不再给他。


假设连信任也得不到,是不是连相方的身份也会一同失去?


这段时间,你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哭?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十数年二十年的情谊,竟然如此简单的消失不见,除去害怕,他竟然生出些后悔的情绪来。


但却不明白究竟在后悔什么。


在这重要的关头,相方也在后悔吗?


他困扰着,理不清思绪。


相方却回了电话,再次约他喝酒。


去赴约的路上,他的心脏隐隐的绞痛。他不知道相方会说什么,也不知道相方会怎样责备他。


服务生带他进去安静的包厢,他一抬头,就看到相方正在往他位置上的茶杯里倒茶。见他进来,笑眯眯的叫他。


你来啦,泷泽。


他忐忑坐下。


正想先给相方道歉,相方却抢先说话了。


泷泽,我想跟你谈一谈。


他有些发怔。


相方的笑容却变深了些,他微微侧着头,对他露出毫不掩饰的可爱表情来。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知如何应答。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麻烦前辈开导,根本就不是个独当一面的大人嘛。


那人的声音轻而柔,合着他本就低沉的嗓音,竟奇妙的混合出几分沙哑来。撒娇似的语气,是他听了许久,让他感到安心的定心丸。


他便抬眼去看相方。


他也在看他。


那双栗子色的双眸,正牢牢盯着他,猫眼石似的纯粹无瑕,房间里柔和的暖光撒在里面,晕出几分看不真切的欲言又止。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除去他,他谁也不要,谁也不想要。


接着,他听到相方说出一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


泷泽,泷与翼,还能再维系下去吗?


---


他转头回去看陷在床上睡得毫无知觉的相方。


他们一起走过了艰难的时期,扛过所谓的七年之痒,却在十年到来之际,互相认为对方可能并不需要自己。


他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相方的脸。


这个人,是他选择的,是要和他一起一直走下去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唯独只有他,不可让,不敢忘。


但反过来说,他也是被这个人选择的,被这个人认可的,要一直陪伴着他的人。


——在最初不知道怎么和泷泽相处的时候,我选了最简单的那种。


当时相方是这样说的。


我们彼此选择了对方,走了一条并不好走的路,本以为可以同舟共济,实际上却是摸着石头过河。


我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只有彼此。


不闹不笑,认真的与他交谈的翼,有着让他欣慰却慌乱的温柔。


我们之间,没有第三人,没有可以充当缓冲和润滑的,某个别人。


他这样说。


所以我们必须面对面的把所有问题都说出来,包括许多说不出口的问题,好好的谈一谈,才能解决。可是,你我都有个很不好的习惯——面对彼此,养成了习惯性逃避的恶癖。


泷泽,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泷与翼,是相方。


说着说着,他看到相方的眼闪出微弱的光。


“所谓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喜欢你。”


---


算是告白吗?


那句话?


他甚至不敢深想。


他一味沉溺于翼给他的几近无限的包容,让翼超过负荷的容忍着他的任性,在翼为他带来的安心感里坠落下去。


最明显的地方便是,他明明知道翼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他,却不肯去面对这喜欢。甚至连回应,也不愿给予一分。


所有人都赞他比起自己更多的去考虑别人,但他却忽视着翼的感受,自私的纵容着自己。


但他分明是喜欢着他的。


假设连相方的身份都失去,他该怎样面对他?


说不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很难说出口。


可是,明知不能做的事还要去做,便一定有它的道理。


他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举动。


大胆到,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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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面对相方的时候会比其他任何都要考虑得少,却又比任何都要想的更多?


他曾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可在突然想通的那一刻,无非也就两个字。


喜欢。


喜欢着某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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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相方的手,给了他一个吻。


蜻蜓点水的啄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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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方好像快要醒了。


在被窝里蠕动着,想钻到没有光的地方去。


他拉拉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明显睡迷糊的相方紧拉着被子不松手,一丝缝隙都不肯露出来。他又拉拉被子,相方的眉便皱起来,小扇子似的羽睫轻轻闪了闪。


是时候了。


他俯身下去,端详了他几秒。


是他的翼。


独一无二的翼。


接着,亲了亲他,给了他一个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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